一直以来都只在乎李有珍有关?因为在李有珍的身边,我完全看不见也听不见其他人对我的想法和偏见,每天能想到的事,就只有要和李有珍聊天的内容、午餐的菜单,还有对未来的规划……
未来?原来我在李有珍身边的那段日子,也曾经好好想过我的未来,也曾经是个对未来有所期待的人,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不是了。
我被最信任的李有珍扔在这里,被最信任的李有珍放弃了,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会变得怎麽样,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麽意义,我只是愣愣地伫立在人群间,麻木地感受着从身t里涌出的不适感,那好像有点痛苦、有点尖锐,有点……绝望。
在我还为了李有珍的事感到落寞的时候,那些原本流动在学生餐厅里的窸窣声开始化作清楚的音节,它们在我的耳边徘徊,接着窜进了我的脑中,不停地膨胀、冲撞着,强迫我听进去,并且全盘接受……
「怎麽回事阿,李有珍看到田以翔居然吓得逃跑了耶?」、「他们两个不是很好吗?」、「李有珍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事,所以才会看到田以翔就逃跑了阿!」、「b方说……田以翔是茧人的事吗?」、「可是之前李有珍不是说田以翔不是茧人吗?」、「之前不知道,现在知道了阿,所以才吓得逃跑了!」、「连李有珍都这样,田以翔肯定是茧人没错了吧!」、「如果是这样,那还是小心一点b较好吧!」。
一gu凉意从我的脚底窜起,迅速地奔向头顶,过程中它刺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,让我不得不竖起每一根寒毛。我紧紧咬着下唇,充满防备,充满紧张,si命地盯着餐厅里的每一个人,我无法理解这些都是什麽,这些该si的东西到底都是什麽?
为什麽李有珍一走,那些讨厌的眼光和言语就变得这麽清晰,这麽可恶?
学生餐厅里的气氛很诡异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,强烈且紧绷的。他们虽然用视线和谈话不停地攻击我,但似乎又害怕那样的攻击会对我产生效应,害怕我会在他们的面前变成茧人,向他们报复,所以那一张一张看起来得意的脸上,其实都暗藏着满满的不安。
而我,根本就没有想要在这麽多双眼睛之下变成茧人,他们只会对我感到紧张,可是他们不知道,我b他们更紧张,因为我不能在这里承认或者暴露身分,更不能在这里被任何人抓住……
但我的本能和慾望却背叛了我,我抑制不住那一波一波,向着我袭来的情绪。它们让我动摇,让我冲动,让我的呼x1变得急促,让我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,在这个空间里寻找目标,不过在我眼前的目标实在是太多了,这里一个一个,全都是需要被茧狠狠束si的人。
一个b一个,都更需要承担茧人的痛苦!
我在右边那个一直盯着我看的男生,还有左边那个一副瞧不起我的nv生之间难以抉择,唯一能肯定的是,他们两个人之中,一定会有一个人,今天要si在这里,si在茧人的手里。
那麽那个人,会是谁呢?
突然有个人用力地推了我一把,来不及反应的我向前踉跄了一步,随後就听见尖锐的nv声在我的耳边响起:「喂!你走开一点好不好,不要一直站在我面前,看了就烦!还是说你要直接出去也可以,反正这里也没有人欢迎你,你在这里只会害大家连饭都吃不下!」
我循着那个nv声回头,看到了王巧芸。她正用极度厌恶的嘴脸与我对视,还不时挥着手拨散周遭的空气,似乎是觉得我的存在令她感到恶心,不过她应该不知道她的存在,同样也让我感到恶心,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开始。
看我一直站在原地,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耐不住x子的王巧芸又说得更直接了,「喂!田以翔!做人要有点自觉好不好,你不会是要跟我说,你听不懂我是在叫你滚出去吧?连有珍这种ai交朋友,和谁都可以打成一片的人,都能一看到你就吓得半si,你到底是做了什麽可怕的事阿?
「喔——我知道了,你杀过人嘛!你就是那个以为自己杀了几个人就很了不起的茧人嘛!但那到底有什麽好了不起的?说穿了,你还不就只是个浪费社会资源的废物阿!有珍对你这麽好,之前还为了你这种废物和我吵架,未免也太好笑了吧!」
王巧芸轻佻不屑的音调,再加上频频挑衅的言语,无论是哪一种,都重重地刺穿了我的耳膜,让我的耳朵疼痛难耐,一度还误以为流出了温热的血呢。我本来不打算吭声的,但是王巧芸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心跳加速、鲜血沸腾,看来她是想要推翻我的选择,自愿去承担茧人的痛苦吧?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超出了我所能负荷的范围,我的情绪开始出现了不寻常的反差。面对这种情况,除了清晰可见的愤怒之外,我还感觉到了些微的愉悦感,我以为这并不会对我造成影响,可是那种不起眼的愉悦感,竟然被我的身t表现出来,直接反应在我的表情上。
我在笑,我很确定我的嘴上挂着笑,也很清楚地听见了我的笑声。我突然惊觉到刚刚从t内窜出的愉悦感并不是快乐,因为在我的笑声中,我只听见了可笑、荒唐,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