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克善手头功夫尚可,遇贼也从不退缩,反倒总是第一个冲锋在前,靠着几次成功的退敌,很快混成了镖头。
在圈内声名鹊起,拿的俸禄也不少,邻水庄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,只是他这营生走南闯北,夫妻离多聚少,一年之中少有见面。
这一日他收拾行装,又要去赶镖,秦丽华、蒋英依依不舍,一边替他打理行装一边道:“今年雨雪偏多,你要多带几双靴子,穿坏了扔了便是,不要让脚受罪。
打尖住店多留心眼,外头黑店还是很多,更不要吃酒赌博,招惹是非,能退一步便是退一步,退不了才动刀子,钱不钱的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人能平平安安回来。”
吴克善笑道:“行了,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,你只管放心便是,当年我在战场上尸山血海都挺过来了,押镖而已,小场面。”
二女又道:“刀剑无眼,你身上也有伤,岂能跟从前相比?”说着说着二人就流起眼泪来,吴克善见妻妾如此,眼圈也红了,连忙按捺住满腔悲怆,扳着脸训道:“不过旬日便回,你们哭什么哭?”
蒋英拭泪道:“算来你今年也五十六了,还这么拼,怎叫我们放心?依我的主意,还不如把邻水庄的房子卖了,咱们再到别处买几亩薄田,总有一点收成,也不图卖多少钱,够吃就行。”秦丽华道:“我倒是想卖,可这里原本是查王府的产业,如今皇帝已将查王府的所有产业转赐给郑亲王。
他们家产业太多,一时还没来得及顾及到这边,所以容我们住在这里,若是有一日他们忽然想起来,我们只怕会被赶出去,连住都没资格住,那里能转卖这些?房牙子也不敢轻易要王爷的产业啊。”
吴克善笑道:“所以说嘛,趁着我还有些力气,为你们多积点财产,将来才不至于后手不接,莫要再哭了,我答应你们,再干几年,自然会收手。”
二女又好一番叮嘱,吴克善才离了家,一路随镖队来到山东,当年他也曾来过此地,那时候他追随的可是大名鼎鼎的肃亲王豪格,手中带甲数万,是何等的荣耀,如今却沦为小小镖师,又何等的落魄,因此满心感慨。心情虽不好。
但一路却很是顺利,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临清州,此处虽遭战乱荼毒,可现在已经恢复了许多生机,有诗云:十里人家两岸分,层楼高栋入青云,官船贾舶纷纷过,击鼓鸣锣处处闻。折岸惊流此地回,涛声日夜响春雷。
城中烟火千家集,江上帆樯万斛来。当日众人将押送的货物交付完毕,那东家是老主顾,为人十分热情,又请众镖师去青楼作乐,这些走镖的汉子最喜嫖娼,因此齐声叫好。
吴克善曾贵为亲王,什么世面没见过?因此谨记家中所托:“不可吃酒惹事。”无奈架不住众人热情相邀,只得勉强去了月华楼,大家满座一堂,酒菜上座,吃了片刻,那老鸹领着十来个莺莺燕燕的姐儿过来,任由众人挑选。
众镖师齐声喝彩,走过去挑这个拉那个,像苍蝇一般围着众姐儿打转,动手动脚,调笑无度,吴克善却未起身。
他是去鬼门关转过的人,把男女之事早看淡了许多,并不如往年那般视色如命,但这种场面也不好太过清高,只待众人挑好之后,才随意拉了一个过来作陪。
然而他才坐定,对面坐的一个姐儿却一下让他失了神,虽说此女与别的姐儿一样,都是浓妆重彩,满头珠翠,身上只有薄薄地粉衫,袒露出抹胸来,然而容貌却是他熟识的,这不是蔡瑶是谁?
怎么她如今落到这般田地?蔡瑶此时也看见了他,两个人同时一愣,皆是失神落魄。蔡瑶还当自己认错了人毕竟她认为吴克善早就死了多时,又身份尊崇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天下攘攘,面目相似者也有许多。来之前她已知晓今天的客人是一群镖师,她最喜欢这样的客人,比那些穷书生出手大方。
就是手段略显粗暴,不打起精神好好应付,很容易被人玩死,想到这里,她冲吴克善微微一笑,又转身拿着酒杯给身边的张麻子斟酒,张麻子哈哈一笑。
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道:“小娘子如此绝色,令这些美酒佳肴都显无味,老子都快忍不住了,现在就想把你正法。”蔡瑶在嫁给赵羽之前。
就曾做过清倌人,这场面倒也熟悉,连忙娇笑道:“张大爷神威,奴家早已渴慕许久,若是能喝下这一壶,奴家便任由你惩罚。”
张麻子笑道:“你这是要灌死老子,好开脱今晚的好事,偏老子就不让你得逞。留着力气,今晚杀的你跪地求饶才好!”众人起哄道:“张兄,既然蔡姑娘提了要求,你好歹答应下来,一壶酒而已,醉不死人的!”张麻子笑骂道:“既如此,你们怎么不灌一壶?莫要中了蔡姑娘的奸计!”
一边说一边搂过蔡瑶来,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,摸乳拿臀,大肆轻薄,道:“偏你知道摆弄男人,让我也来摆弄摆弄你。”摸的蔡瑶俊脸通红,气喘吁吁,连忙夹了一块蛤肉给他道:“你此时说的厉害,就怕一到了床上。
不过三下两下,跟猫儿挠几下一般,不但不解痒,反惹的人火起,那才让人难受呢,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