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季昭弋顿了一下。

&esp;&esp;……和以前一样。

&esp;&esp;他忽然想起来，一切确实都和以前一样。

&esp;&esp;不是玉流光给了他多少错觉氛围，也不是玉流光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，什么样的惊喜，是一切都和以前一样。

&esp;&esp;一样的处境，一样的人。

&esp;&esp;从认识之初到现在，只要玉流光做点什么，说点什么，他自己就会像个傻逼一样去脑补，去美化当下的一切。

&esp;&esp;当初蔚池还在和玉流光谈的时候，他明知道自己身份不正当，可还是会觉得自己早晚能上位，因为玉流光只是带一点温柔的眼神去看他，他就觉得自己是真爱。

&esp;&esp;季昭弋把东西放回书柜。

&esp;&esp;他下了楼，将季昭荀的遗照砸了，随后在管家忍气吞声的目光下再次回到房间，打开水晶框，取出里面的生日礼物。

&esp;&esp;一切都没变。

&esp;&esp;玉流光以前就有很多追求者，备胎，没道理和蔚池分手后这些惹人厌恶的家伙就自动消失了。

&esp;&esp;就算没有庄纵，蔚池，他家里还有个裴述，从小一块长大，一起同居不知道多少年，未来又会同居多少年。

&esp;&esp;季昭弋抓着生日礼物。

&esp;&esp;他眼瞳发沉地看着——玉流光知道什么是喜欢吗？他真的会对谁有好感吗？

&esp;&esp;他以后会喜欢上谁？和谁两情相悦？

&esp;&esp;谁会那么幸运？

&esp;&esp;到那时候，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吗？是不是会收心，会浪子回头。

&esp;&esp;季昭弋觉得自己大概是需要冷静几天。

&esp;&esp;“叮咚。”

&esp;&esp;“叮咚。”

&esp;&esp;手机屏幕亮了起来，庄纵发来两条消息。

&esp;&esp;不用想，季昭弋都知道肯定是嘲讽，是洋洋得意地炫耀，是对他的贬低——季昭弋打开手机，不认为这次还有什么能刺激到自己，撩下眼瞳，他的目光顿住了。

&esp;&esp;庄纵：【对不起了，兄弟。】

&esp;&esp;庄纵：【今天这事其实是误会，我强迫流光的，他后来推开了我。】

&esp;&esp;“……？”

&esp;&esp;嘲讽？

&esp;&esp;暗秀？

&esp;&esp;季昭弋尝试去复盘庄纵的脑回路。

&esp;&esp;炫耀，嘲讽，得意，再装作大方地解释一句。

&esp;&esp;目的是为了让他再次想起当时的画面吧。

&esp;&esp;季昭弋表情阴郁地回复：【傻逼，今天是我，明天是你。】

&esp;&esp;庄纵：【？】

&esp;&esp;———

&esp;&esp;拖了一周，庄建业还是为裴述找到了宜居的房子。

&esp;&esp;如他要求一样，两室，甚至不带客厅，这样的配置可不好找，一般都落座在贫民区了。

&esp;&esp;庄建业还要点脸，以前没把人找回来还好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裴述是他亲生儿子了，要是哪天被人看到裴述住在贫民区，外面少不得给庄家造一些谣。

&esp;&esp;这两室离学校不远不近，在新学区，附近都是同龄人，庄建业把房产证和钥匙给他后，就派人去帮忙收拾了。

&esp;&esp;虽然只有两室，可还是比裴述当初在贫民区租的房大很多。

&esp;&esp;他觉得这两件房拆开，可以变成四间房。

&esp;&esp;东西都搬好后，裴述看来看去，觉得还是少了生活气息。

&esp;&esp;他对流光打手语，想和他一块出去买东西。

&esp;&esp;玉流光正在和系统聊季昭荀的问题。

&esp;&esp;最近季昭荀时隐时现，出现频率有些低。

&esp;&esp;他问他平时去哪了，季昭荀似乎不太明白这个问题是怎么形成的，俊朗的眉眼微拧，看他几秒，用低沉的嗓音叙述：“我一直跟着你……我的存在感很低吗？”

&esp;&esp;问题出在这。

&esp;&esp;他存在感当然不低，甚至高得过分，身上的冷气就像什么标志性建筑一样，只要盘桓在周围就无法忽视。

&esp;&esp;但玉流光确实没看见他。

&esp;